人到中年不如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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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到中年不如狗

风起青萍

年10月28日,星期五,张家口。

上午9点多,手机响起,接起是母亲焦急而又带一丝怯意的声音:

“效瑜,你在哪,说话方便吗?”

“我在家,什么事,你说。”

“你爸这几天鼻子老流血,止不住,你能过来看看不?”

可怜的天下父母,在不得不用子女的时候,总是一副生怕打扰的抱歉口气。您病了,我就是有再大的事,也得马上过去啊。

进了家门,见父亲坐在椅子上,右鼻孔堵着纸团,纸团已被鲜血洇透。手里端一个小盆接在鼻子下,盆里的血已全被鲜血染红。母亲着急地站在一旁。听母亲讲才知道,父亲已经流血好几天了,每次出血都很急,呈喷射状,堵住后暂时不流,过一阵又流。怕我麻烦就没及时告诉我,只去家旁边的一家叫“医院”医院看了看,医生也看不明白。

医院,医院吧,可是那里长长的挂号队伍和满满的患者,想想也头疼。医院一位耳鼻喉科医生,医院看。父亲躺在检查床上,我握着他干枯的手,那只曾经是握着我幼时小手的有力大手。

医生取掉堵着鼻孔的纸团,清理鼻腔后,说是鼻腔后端有一渗血点,可是这里处理不了,医院,医院要是也不行,那就得去北京。听到这,我心里咯噔一下。换作别人鼻子出血,家属是不会这么紧张的,可是父亲不同,因为他年得过鼻癌,医院放疗了近三个月,之后几年内经过多次复查,最终才确定治愈。父亲放疗期间,母亲在北京陪床,租住在小旅馆里。有时为了省钱,母亲自己吃饭就是简单的馒头就着拌黄瓜,把洗完的黄瓜切好装在饭盒里,去饭馆买馒头时偷偷倒一点桌子上摆的醋。正上小学二年级的我和哥哥同姥姥在家,每天两人结伴上下学。当年得这病的人活下来的很少,所以很多父亲的朋友同事都以为他回不来了,对我们家唯恐避之不及。父亲不但回来了,而且这三十多年和没事人一样,可以说是个奇迹,医院还每年来信回访。

匆忙赶到医院已经接近中午12点,门诊已不挂号,通过急诊挂号后只能到耳鼻喉住院病区找医生看。一位戴眼镜的年轻男医生检查后说是没事,只要不流血回家就行。我不放心,让母亲陪父亲坐着休息,自己去门诊排队挂下午的号,想找个专家看看。在人不算太多的队伍里站着,累了就在地上坐一会,饿了啃几口母亲带来的面包,2点终于等到窗口上班挂了个专家号。专家是一位剪发头的中年女医生,检查后也说没事,回家静养就行。这时父亲鼻子已经不流血,只好先回去休息,送回家已是下午四点多。

晚上单位该我值班,在单位草草吃过晚饭后早早躺下睡觉,仍不断想着这事,勉强睡去。半夜两点,西风吹动院内车棚顶铁皮嗄嗄作响,一时惊觉,辗转反侧,再难睡去。天将亮时,又听秋雨敲打棚铁淅沥作响,想到父亲病情,一时心绪难宁。

早起起来先到父母家看了一下,医院回来后倒是一直没流血,心里稍微踏实点,想起今天是星期六,先回家吧。中午没心思做别的饭,想吃火锅比较简单,正和妻子吃到一半,母亲匆匆打来电话,父亲鼻子又出血了。赶紧扔下筷子,又到医院挂急诊,这次接待的是一个面色微红身材微胖的矮个中年男医生。医院时已不流血,在医院等等,必须流血时才能看。期间父亲擤鼻子时少流了一点血,又去让他看,这牲口竟然说:“这点血哪算流血?得多流才行,不行你去爬楼梯吧!”你个没三块豆腐高的东西,怎么就让你穿上这身白大褂了,要不是考虑带老人来看病,我就想一脚踹死你。昨天两个医生虽然也没看明白病,态度还算相当不错,不想今天碰到这么个东西。后来医院一位领导,说是他们对父亲这种情况的做法就是流血就来止血,不流就回家,既不能确定是否与当年鼻癌有关,也没有有效止血手段。

既然如此,那也只能去北京看了。于是电话咨询了在北京医疗系统的一位高中同学,医院看好。在仔细了解了父亲病情后,他建议还去当年为父医院看,并热心通过朋友打听好了到该院正常可以挂到专家号,挂哪位专家的号好。定下来之后,我又打电话告诉了在北京部队的大哥。医院星期六日医生休息,所以决定明天走,星期一挂号去看。怕父亲晚上再流血母亲一人照顾不过来,我急急回家收拾好东西也去父母家住,同时告诉了妻子,和单位请了假。星期天上午9点,一位要好的兄弟接上我和父母,踏上了赴京看病的旅程,于当日中午12点到达石景山区大哥家。

羁留京华

10月30日,星期一,北京。

医院位于东单大华路,离大哥家较远。为了能挂上想挂的专家号,我和大哥同父母摸黑5:30就从家出发,早早到医院挂号大厅排队,幸好挂号的人不太多,挂上了想挂的专家号。专家看后建议先做纤维鼻咽镜检查,可是父亲鼻腔内全是血痂,无法检查,所以先开了一些清洗润滑鼻腔药物,待鼻腔清洗干净后明天再来检查。第二天,依然挂该专家号,做纤维鼻咽镜检查。查后显示鼻中隔后端有一渗血点,但鼻腔内无生长异物,确定与当年鼻癌无关。鉴于父亲当年放疗后鼻腔组织和血管已相当脆弱,医生建议先做保守治疗,回家后先使用一阶段滴抹药物,一个月后再来复查。之后和父母在大哥家住了一周,并未再流血,于周日返张。

回张后,医院开的滴抹药物,父亲鼻子再未流血,心里略微踏实些。本想12月初再去复查,不想11月24日又接到母亲电话,说父亲鼻子又开始流血,想提前去复查。我又和单位请假,于26日陪父亲至京,27日仍5:30出门挂之前专家号复查,于当日中午住院,下午做纳吸棉填塞手术。我和护士推着手术车,把父亲从9楼病房推进11楼手术室。手术室自动门一关,我和别的病人等候家属一样,焦急不安地等在楼道里。我站着斜靠在楼道的墙上,想,这是第几次等在手术室外了。妻子做手术等过,母亲做手术等过,这次是父亲了。40分钟后,手术室门打开,推出了手术后的父亲。

住院自然要有陪床的家属,母亲年事已高,哪里还敢让他陪,嫂子要在家做饭带孩子,论情理也不该她陪。大哥倒是能请假,可是最近两月得了荨麻疹,一身疙瘩,半夜痒得睡不着觉。去医院都看过,中西药吃遍不见好转,这阵每天又在输液,也不能让他陪,这么一看也只有我能陪了。

医院的病房也都差不多吧,奇热的温度,四平八稳的医生,脚步轻快的小护士,或焦急或闲逸的陪床家属。当然主要还是男女老幼高低胖瘦的病人,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,在病房里或躺或坐,要不就漫无目的地在楼道里溜达。耳鼻喉病区的病人更有特点,不是纱布捂着耳朵,就是棉球堵着鼻子。还有推车按时送来,寡淡无味难以下咽的病号饭。父亲除了鼻子堵着之外,倒是可以吃饭,身体也可自由活动,只是不敢弯腰下蹲或用力。我在热得烦躁的病房里,除照顾父亲吃喝如厕之外,一杯接一杯地喝水,无聊地在走廊溜达,或坐在病房里无聊地看着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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